(二)
又是很平常的一天。
小芷踏着喧闹声进入教室,在小芷站在座位前的那一刻。周围的一切变得安静了,仿佛这个教室只剩下小芷一人,在小芷旁的只有无数等着看笑话的目光。
桌面、凳子上面被人用记号笔涂满了墨,上面留下的已经不仅仅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,更是血淋淋毫无遮掩的可怕人性。
或许围观者权当个笑话,但是在承受者的心中却是一道难以抹去噩梦般的回忆。
上面令人作呕的言语让人难以置信会是一些初中生写的,但在这个地方一切却又变得合理起来。
小芷轻轻呼了下,平复了心情,问前面的女孩:“请问,这个是我的座位吗?”
这个女孩乜着看向小芷,又给了个白眼,然后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终究是全班注视的位置,她很快停住。回了句:“谁知道呢。”
或许这个人觉得自己很幽默吧。
也对,这种情况当然是不会有人说出真相的,没有谁会希望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。再而且要是真的有人有那份勇气,早就站出来喝止了。
小芷又看向班级的大家。大家都是回避式的转过身体,表示与这件事无关。小芷包也没放就出了教室,教室变回原来的喧闹。不过和之前有点不同的是,有些人的表情中还带着七分的嘲笑与三分的不屑。
大概两、三分钟的样子,小芷打来一小桶水。她先是把桌子里的书拿出来放到教室后面的柜子里,再把已经洗好的抹布稍稍拧干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桌子和凳子。几个来回效果还是不太明显,桶里的水也没有变得很脏。看来这个墨渍也有一段时间了,应该是昨天下午放学后被涂上去的。
眼看就要上早读了,小芷只能先把桶和抹布放回去,等之后再想想办法。
很幸运,恰好弄完这些东西,刚进教室,就响铃了,没耽误早读时间。小芷回到桌位,看到座位满是积水。
小芷也奇怪:“刚才好像没有把地面弄湿吧,是我记错了吗?”
小芷看着湿漉漉的课桌与凳子,明白了自己没有记错。在教室后面还有一个打翻的小桶,里面还剩一点点水,很明显是刚才来人往这倒了一桶水。
小芷也没生气,而是很平静的用抹布把桌子和凳子擦干,打开桌子,这里面也是大量积水。
小芷暗暗庆幸道:“还好把书拿出来了,不然就糟糕了。”
老师后面进到教室,很快就发现还站着擦桌子的小芷。
老师瞪着小芷厉声说道:“这位同学怎么回事啊,都上课了还在打扫卫生。”
老师又看向桌子和凳子:“真是不像话,把桌子弄得这么脏,有没有一个学生的样子。”老师突然被惊醒道:“哎呀,这地上怎么全身水。”
小芷放下手中的抹布,向老师鞠躬道歉:“对不起,因为座位被弄湿了,我正在处理。”
老师阴阳怪气的说道:“你这个早读看来是浪费了,真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学生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,竟然还在教室里玩水。”
小芷更加委屈连道歉声都变小了:“对不起。”
老师:“行了行了,下课再弄吧,先读书。”
小芷站在教室后面的柜子前读书。这位老师在教室转了几圈,又站到讲台上看了看座次表,以及小芷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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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间操时间,大家都去操场做起了广播体操,唯独小芷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。
“说说你今天怎么回事,早读的时候怎么把座位弄得到处是积水。”班主任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。
小芷低下头抿了抿嘴,玩弄着手指:“对不起,因为座位被弄脏,所以就打算打桶水用抹布擦擦。上课前去倒水回来后就变成那样了。”
班主任:“知道是班上哪位同学弄的吗?”
小芷没说话,仍低着头。
“你和同学要好好相处才行啊,是同学闹矛盾了吧,要学会多一些理解与包容才行啊……”班主任开始絮絮叨叨起来。
课间操结束不久后,小芷回到教室。让小芷没注意到的是,黑板上值日生的名字又被换成了自己。
上课前一分钟,班长在教室喊道:“今天的值日生快把黑板擦了!”
小芷下意识的看了下黑板,发现值日生那一栏写了自己的名字。小芷急忙跑上去擦黑板。小芷以为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而受到了惩罚,也就没多想什么,即使上个星期已经值日了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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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放学后,小芷拿出中午买的风油精涂在桌子和凳子上的字上,全部涂完后,小芷去把黑板和讲台擦干净,之后再用湿纸巾把桌子和凳子擦干净。
下午距放学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,教室里除了小芷已无一人。擦黑板、整理讲台、扫地、拖地、通风、倒垃圾,最后关闭电器门窗再离开教室,这大概就是值日生一天该做的。不过,做这些事本应该是两人一起,也就是说本来是两个值日生一天,但只要轮到小芷就只有她一个人做了。也许不该叫轮到,应该叫安排到才对。
现在还差倒个垃圾也就算完成了。小芷放好劳动工具,拍了拍手,准备拿起垃圾桶。
伴随着一声声踹门声,小芷看向教室后门。进来了三个女学生,是这个班的学生,她们三个里面两个一米七几,一个一米六多,都高出小芷一大截。这三人别说在这个班有威慑力,就连整个年级都没几个人敢惹她们。
“喂!那边的那个孤儿。”走在前面的女孩说到。
这是算是班级女混混里面的大姐头了,说是年纪的都不为过。身高一米七几,比同级许多男生都高一截。一头带黄色的中长发,并打了个马尾,马尾结后打了多个辫子。
小芷是认识她的,大家都她乐姐,不过她并不会给别人带去欢乐,只会剥夺欢乐。她还有一个混社会的哥,使得整个年级的人都会“敬”她三分。
乐姐身后跟着的是她最要好的跟班,一个满脸雀斑又高又瘦(后文称雀斑女),一个很胖而且力气特别大,皮肤黝黑(后文称胖妞),这两人平常跟着乐姐一起各种玩乐。
“我不是孤儿,我有爸爸。”小芷很坚定的回答。
乐姐:“我管你是个什么东西,今天老头子都和你说了什么?”
小芷:“老头子?是谁呀?”
乐姐有些不耐烦:“哈?你在逗我呢?”
旁边的胖妞提着粗嗓子说道:“老头子就是我们班主任。”
小芷:“是这样呀,可是给老师起外号不太好吧,有些不尊重老师了。”
雀斑女用一种示威的语气说道:“你这是在教我们做事?我们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,别那么多废话。有没有说是我们弄的。”
小芷提心吊胆的小声回答:“没有说,因为我不知道是谁。”
“谅你也不敢说。”胖妞拍了下小芷的肩:“喂!身上还有多少钱,来点钱花花。”
看似轻轻的拍了几下,但打在小芷瘦小的身体上如同狠毒的巴掌。
“你们的零花钱已经用完了吗?”小芷忍了忍疼痛,打开包拿出两张红钞:“我可以先借点给你们。”
乐姐过去一把夺过钱拍了拍小芷细嫩的脸蛋:“你说什么?”
小芷声音略微颤抖:“难道不是要……”
雀斑女一扯住小芷一大把头发:“你是在羞辱我们吗?我们还需要借吗?”
随后雀斑女一推,小芷重重的摔着地上,并绊倒了一旁的垃圾桶,瞬间垃圾散落。
“找你拿钱是看得起你,不要不识抬举。”三人很高兴地出了教室。
“呜~好痛哦。”小芷摸着屁股艰难的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污垢
小芷边打扫边自怨道:“我真笨,又被抢了。”
那些钱是小芷这个月没有花完的零花钱,这次被抢身上就没有多余的零花钱,只剩买菜的钱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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